赫然发现,我居然也有快千粉的一天,感觉不发点什么自己都过意不去...
自从换了工作之后更文不再那么频繁,谢谢一直不离不弃依旧关注着我的小可爱们-----------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2010年的冬天京城的雪下的特别大。
孟鹤堂跺着脚在师父院子里的一颗梅树下挑树枝上的雪,他小心翼翼的一点点的把梅花上的雪花拨到小茶碗里,心想我一定要尝尝这传说中用雪水泡的茶是什么味儿的。
正聚精会神的时候,一个雪球忽然砸在了他的头上,顺着后脑勺流下来,在脖子里化开一阵冰凉的湿意。
他愤怒的回头,正要发挥相声演员的口才痛骂一顿,却在下一秒没了声音,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被堵在了喉咙口。
身后手里还团着雪球的人他认识,是他的一个师弟,说是师弟还不太严谨,因为还没摆知,师父也还没给名字。
对着师弟坡口大骂实在不是一件明智的事,所以孟鹤堂硬生生的忍住了,周航仍旧握着雪团看着他,没什么表情,也不打算开口说话的样子。孟鹤堂只好率先打这破尴尬的沉默,结结巴巴的问
“你,想打雪仗吗?”
周航还带着稚气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向往的表情,但很快又趋于平静。“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雪,也从没打过雪仗。”
“你没见过下雪?” 孟鹤堂下意识的问道,问完才想起来周航的老家好像是南京。
“那,你也没堆过雪人?”
周航的眼睛里好像隐隐亮着光 “没有”
“我跟你堆!” 孟鹤堂起了兴致,一溜小跑把装满了雪的茶碗放回屋内,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两幅毛线手套。
“给你” 孟鹤堂递过一双给周航,自己自顾自的带上另外一双,嘴里絮絮叨叨个不停 “这堆雪人啊,讲究技巧的,你找我啊还真找对人了,你知道我家哪儿的吗?哈尔滨啊,我堆雪人长大的...”
周航一言不发的听着,跟着孟鹤堂站到雪地里,看着对方弯下腰用手把周围的雪团在一起。他看了一会儿,也跟着做起来。
没一会儿两个人就堆出了一个不算小的雪人,孟鹤堂得意的拍拍手站起身,四处踅摸着,然后从屋檐下找出两个郭麒麟的弹珠按到雪人的头上。
“得嘞,就差个鼻子了,可惜没有胡萝卜...”
周航一直没吭声,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插到了雪人的头上。
一个打火机。
...
敢情他还抽烟…
两个人默然无话的对着雪人发了一会儿呆,孟鹤堂眼珠一转,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说
“还有一个堆雪人的方式你知道吗?”
周航有些发愣 “什么?”
孟鹤堂猛的上前,用力把周航绊倒在地,趁着对方还没缓过神,把周航埋在了雪地里。
“只要你一直躺在雪地里,雪再下一会儿,把你盖上,就是一个超大的雪人了哈哈哈。。。”
周航被他一系列的动作弄懵了。
他放肆的笑起来,然后飞快的爬起身,生怕周航反应过来报复他,逃也似的跑回了屋。
透过窗户看周航,慢吞吞的从雪地里坐起来,用手摸了摸旁边的雪人,忽然笑了。
那是孟鹤堂第一次看见周航笑。
后来孟鹤堂从王九龙那听说了许多周九良的事,比如他小小年纪却弹得一手好三弦,比如他至今还没谈过恋爱,又比如他明明才十七岁,却活得像个老艺术家。
再见到周航是替高峰师叔跑腿去小园子送东西的时候,一进后台正看见周九良捧着传统相声大全看的如痴如醉,他不知怎的就把那天雪地里笑着的周航想了起来。
明明笑起来是个挺可爱的孩子。
“航航!吃吗?” 孟鹤堂举着糖葫芦问。
“我吃我吃!”王九龙和张九龄一左一右的围上来。
“你们俩躲远点,航航你拿着”
递到眼前的糖葫芦红艳欲滴,冰糖晶莹,举着糖葫芦的手冻得泛白,那双手的主人却笑得十分温暖。
后台老旧的白炽灯的灯光跳跃着落到孟鹤堂的身上,在周航的头顶落下一片阴影,周航沉闷的心头忽然跳动了一下。
他接过糖葫芦,低下头,不动声色。
转过年的春天过了之后,九字科的几个徒弟正式摆知,也都有了艺名,周航叫作周九良。
那时孟鹤堂已经和他搭档了几个月,作为三队的成员在小园子里演出。
就那样过了三年。
三年后他们到了五队做倒二。
他和周航,一个好动一个喜静,一个温暖一个淡漠,南辕北辙的两个人,搭在一起的效果却出奇的好,渐渐地有了自己的粉丝和舞台风格。
周航在台上一如台下一般话少。为此孟鹤堂不止一次的试图和周航进行交流,却从没什么成效。
当然这已经不算什么
还有一件事让孟鹤堂操心不已。
周航不知为什么忽然开始减肥。不怎么吃饭并且同时大量的运动。整个人快速的消瘦下来。
孟鹤堂瞧着他瘦的如此快忧心忡忡,心想着我这算是没结婚养了个儿子吗?
终于有一天,在上场之前周航的状态就十分不对,强撑着到演出结束,一进后台就险些晕倒在地上。
再醒来的时候正躺在宿舍的床上,周航暗自感叹了一声自己怎么这么娇弱了,目光一转看见孟鹤堂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削苹果。
见周航醒了,孟鹤堂把手里的苹果递给他,周航摇摇头 “你回家吧”
孟鹤堂惊愕的睁大双眼 “你都不知道和我说声谢谢吗?”
周航别过头,脸上仍旧是没什么表情 “我从来也没让你管过我”
他这话说的特别欠揍,孟鹤堂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控制住自己不去殴打病号。
“得,我的错成了吧” 他站起身,从旁边端过一碗粥。 “起来吃饭”
周航一动没动。
孟鹤堂动手去拉他起床。对于周航的无动于衷越发恼火。
“你这么固执又这么倔,除了我还有谁愿意管你”
周航的眼睛暗了暗,声音却是一如既往地语调 “我为什么要让别人管”
虽然他努力保持自己的骄傲,但孟鹤堂还是察觉到了他语气里的一丝慌乱,心情顿时愉快了不少,暗想小孩儿就是小孩儿。
他把粥塞到周航手里 “谁让你命这么好认识了我呢,谁让你十七岁就跟了我呢,,我不管你谁管你”
周航一时间忘记了反驳,愣了好久才舀了一勺粥,不屑地吐出四个字 “鬼才稀罕”
孟鹤堂心情大好,翘起二郎腿靠在椅子上 “不过我这个人向来心胸宽广温暖如春,我还就非管定你了”
他说这话时神情少有的带一点点匪气,二十几岁的年轻面孔有着笑意,弯起来的眉眼干净澄澈。周航看他轻轻杨着头,笑意盎然的对自己说道
“航航啊,你说你命怎么这么好呢”
周航喝掉最后一口粥,孟鹤堂接过空碗,手指擦过他的手指,那温热的触感像一把钝刀,把周航的世界划开了一道缝隙,然后孟鹤堂拨开缝隙踏了进来,在他的心里荡起了温柔涟漪。
那是周航内心深处的秘密。